【韩张/双花】送“羊”入“虎”口（八）
八、
早上6点30，韩文清准时将门打开，冲着对面也刚开门的张新杰点了点头:“小张，晨跑啊。”
“是啊。”张新杰微微一笑，“韩队一起吗？”
“一起。”韩文清目不斜视，“你每天都晨跑？”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韩文清暗恼，都遇着好几次了，这东西还用说吗。可除了这个话题韩文清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每天早上慢跑20分钟。韩队也有这习惯吧，您不出外勤的这几天我总在操场见到您。”
“你别这么客气，说'你'就行了。”韩文清嗅着张新杰发上清新的味道，忽然打开了思路，“你用的什么洗发精，味道挺好闻的。”这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能问一个Omega这个问题呢，太像挑逗了。
张新杰倒没什么感觉，摸了摸头发:“用的我哥的，韩队从前没闻过吗？我哥洗头用量比我多多了。”
“闻，闻过。”韩文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可能我记错了，觉得味道有点不一样。”
“也许是我汛期快到了，染了些信息素的味道吧。”张新杰落落大方。
韩文清惊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一个Omega对一个alpha说他快要到发情期了，这什么情况？怪不得张佳乐委托自己照顾张新杰，这小子也太没防备了吧，这要是遇到心怀不轨的alpha也许就会释放信息素强制他发情。“小张啊，既然快到特殊日期了你就在家休息，你写个假条，我给你批。”
“不要紧。”此时两人已到操场，张新杰活动手脚做些热身运动，“我用了抑制剂了。”他看向韩文清，“韩队不热身吗？”见韩文清手忙脚乱的开始热身，他眉头微挑，“韩队既然让我别客气，那你也别与我生分。你只比我大了几岁，叫我新杰吧。总是小张小张的，我会以为我们教授又让我去做实验呢。”
“哦哦，好。”韩文清扭了扭脖子，随着张新杰开始慢跑，“新杰，我还是要劝你，警局不比学校，alpha太多，你这特殊时期……”
“倘若任务之中遇到了一个发情的Omega嫌疑人，alpha警员是否会受影响，出于本能地对Omega留情？”张新杰打断韩文清的劝告。
“警校毕业的alpha都受过特别训练，一般来说不受影响。不过也有特殊情况，若Omega特意引诱，还是会有警员上当的。所以做警察就要意志坚定，倘若……”
“韩队受过影响吗？”张新杰放慢脚步。
“没有。其实信息素是互相干扰的，妄图用信息素作为武器攻击alpha的Omega同样也要承受alpha信息素的攻击。Omega意志相对来说比较薄弱，所以很少会用这种法子。这也是为什么警局中的Omega大多文职或外勤，像你哥还有王杰希黄少天这样的Omega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是吗？”
韩文清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冷冷的，淡淡的，不诱惑，格外的清雅，就像张新杰发上的味道。可是这季节哪里有什么梅花，难倒……韩文清一个激灵，停下脚步拦住张新杰:“你是不是……”
“什么？”张新杰眨了眨眼，眼神迷茫，眼睛湿润润的似乎能溢出水来。
那梅花香越来越浓，将韩文清慢慢缠绕。韩文清屏住呼吸:“你汛期到了！”
“好像是的。”张新杰摸了摸额头，双腿一软，往韩文清身上倒去。
韩文清忙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太不小心了。”
张新杰的脸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连眼睛也是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抱歉……”
“没事，下次注意。”韩文清眼观鼻鼻观心，总之不看张新杰一眼。张新杰嘴角绽开一丝笑，察觉到韩文清扶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烫，汗水越来越多，忽然轻笑出声。随着这声笑，一道银光从韩文清眼前划过。
韩文清只觉鼻尖微凉，下意识地推开张新杰。张新杰后退几步，哪有方才柔弱之态，挑眉冲韩文清笑道:“若非我留情，韩队可有把握躲过方才那一刀？”他晃了晃手中的解剖刀，“倘若一个Omega罪犯如我方才那般，韩队岂不是已经着了道。”
韩文清此时才知张新杰方才姿态均是做戏，不免恼怒:“你太荒唐了，这种玩笑也是能乱开的。”
张新杰撇了撇嘴:“队长不是说Omega意志薄弱易受alpha控制吗，我只想证明你是错的。”他站直身子正视韩文清，“我只想告诉队长Omega在战场上同样是一把锋利的矛。”
韩文清脸色铁青:“为了证明你那可笑的观点你就要把自己置于险地吗！你可知道若你的实验对象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人，若大量释放信息素，你还能站在这儿？”
张新杰咬了咬唇，捏紧了手中的解剖刀:“我不会倒下来，韩队若不信可以试一试！”
这个Omega，居然如此倔强！韩文清双手叉腰，也好，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别再这么鲁莽。
火辣辣的弹药气息裹挟着潮湿的海浪味道扑面而来。张新杰只觉呼吸被制，捂住胸口调整了一番方才吸了一口气。这样霸道直白的alpha信息素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抵挡得住的。张新杰垂下双眼掩饰了眸中的笑意。若真是敌对，他早已倒在韩文清面前。可韩文清明显不想伤他，于是这一点点的空隙便使张新杰有了可乘之机。那淡淡的梅香依旧没有喷薄而出，丝丝缕缕，循着那缝隙慢慢地靠近韩文清，一点一点将他缠绕。这梅香的确好闻，让人暴躁的心立刻沉静，想要躺在这温柔乡中重温母亲的怀抱。
只是稍微的分神，张新杰的解剖刀便递了过来。即便强大如韩文清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小法医，他不禁赞叹，抓时机的本事的确很强。可是张新杰却忘了，从头到尾韩文清都没有对他动过手。韩文清一直在退让，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操场上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信息素浓烈到将宿舍里睡懒觉的一群人都熏醒了。白言飞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嚷嚷着直往外跑:“怎么了韩队，这是跟谁斗上了？要死了，谁这么大胆敢打到霸图来。”他边跑边打电话给林敬言，“副队来了没，韩队跟人打起来了。”
林敬言是被吓醒的，一巴掌拍在方锐屁股上:“是不是叶修又找老韩麻烦了？夭寿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老韩千万别输，不然霸图这一天都没好日子过。”
“啊啊啊啊啊，你打我干什么？”方锐揉了揉屁股，“放心吧，叶修出差去了，肯定不是他。”
“除了叶修还有谁有这胆子？”林敬言胡乱套了衣服，带着方锐直往警局奔。
操场上围了一圈人，一个个伸长脖子高举手机，一脸的兴奋。林敬言和方锐好容易挤到里面，拿眼一瞧。“我去，那你们的新晋法医吧，怎么和老韩干上了？”方锐兴奋得直跳脚，“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公开干架，大新闻啊！”迅速掏出手机，融入录像大队。
“怎，怎么回事这是？”林敬言捅了捅李艺博。
“不知道啊，我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打了会了。”
季冷咂咂嘴:“难得，老韩还有打架这么温柔的时候。”
“那要像以前，张新杰不被他打死！”李艺博翻了翻眼睛，“哎哟，这小张功夫比他哥差多了。这都敢和老韩动手……”李艺博脑洞大开，一脸惊悚，“不会是老韩铁树开花，对人小张动手动脚了吧。”
周遭的一群人显然都被这结论惊到了，这细细一琢磨，再深入想一想。林敬言大腿一拍:“肯定啊，小张信息素这么好闻，老韩春心荡漾了！”
这群人胡说八道的声音是越来越高，讨论得是越来越兴奋，话题也越来越偏向某种少儿不宜的电影了。韩文清那叫一个气。得，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速战速决吧。
可是张新杰这人吧，功夫是不怎么样，细胳膊细腿的，也就练过几天，绝对没受系统训练。然而却有一股不服输的气性，只要不趴下绝对不肯认输。这倒挺像他霸图的人的，韩文清忍不住又赞了一声。而且，这个张新杰虽然功夫不行，但脑子却是一等一的好，机会抓的准，破绽拿的稳。若他还是一味的招架不进攻，短时间还是制不住张新杰。韩文清眉头微皱，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既然他是为了证明alpha的信息素对他没用，那便……
这一次韩文清的信息素喷薄而出，不再是一堵墙而是一座山，直直的朝张新杰压过来。张新杰仿佛一下子被夺去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可手指依旧死死捏着他的解剖刀。韩文清上前一步卸了他手中的刀，本想再呵斥几句，却见张新杰眼角通红，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拼命压抑着什么东西。训斥的话说不出口了，韩文清叹了一口气将他扶起来:“你也太犟……”
“这才是霸图的人不是吗？”张新杰仰起脸苦涩地笑了笑，“终究是我太瞧得起自己了。”
“干嘛干嘛干嘛呢，你一个alpha欺负Omega，你还有脸了你！”方锐最见不得Omega委屈了，一把推开韩文清扶住张新杰，“新杰，咱不理他，回宿舍休息去，今天咱这班不上了，请假！”
张新杰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对方锐礼貌一笑:“多谢，我没事，是我技不如人。韩队放心，我还不需要请假。”说完恭恭敬敬对韩文清行了个队里，转身离开。
“潇洒啊！”季冷他们跑过来，“老韩，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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